第三章年(2 / 3)

碳尽火灭,不如屋外的太阳暖和。

出了门,朝着河沟走去。河沟,据说有凹土矿,又曾在夏天的时候目睹了其洪水汹涌而下的壮观场面,据说很多年未曾有过这么大的山水了,所以很是好奇。河沟两侧榜山,或陡坡,或峭壁,地质多以沙石为主,靠近庄户的河沟里到处是生活垃圾。沿河沟两侧分别有两条路,偶尔有车通过。我在河沟里顺着河沟走走,一路沟沟坎坎跌跌撞撞,并未找到凹土矿,只是捡到了一把小石头,已是灰头土脸,心中很是气馁。

山沟里的风不大,但我已觉得寒冷刺骨,阳光也不再似先前那样温暖,是该回去了,但又该去哪呢!往回的路似乎很短,晃晃悠悠已到门口,想起屋里冰冷便向前走去,寻一个温暖的去处。

奶奶的屋里肯定暖和。

奶奶七十有余,中等个,一个干瘦的老太太,衣着干净利落,把屋里收拾的明亮整齐,房梁上还悬着几盆花,就算为了这几盆花,屋里也该是暖和的。

进了门,老太太坐在炕上,堂弟蹲在沙发上,而对面的沙发上坐着公公和小侄子,这是我始料未及的。奶奶见我进门,热情招呼,我便坐在了靠火炉最近的炕沿上。

“你咋裤子上到处是土?”公公问道。

“我到河沟里转去了,绊倒了”。

“我早上进去给炉子里添煤去了,某某连地都没拖”。

“我没找到拖把”。

“那么多拖把,窗台上到处都是”。

我不再吭声,不想大家都尴尬,但心中已是委屈了。

“嫂子,你看见拖把就拿上用,不要管它干啥的。”堂弟说到。

公公拉起另一个话头,问道“某某啥时候回来?”

“今天下午回来”,堂弟说到。

“挣那么两个钱……”,接着说道“我把娃经过去”,起身离去。

和堂弟闲聊几句,无非是最近在哪干,过完年准备去哪,无关紧要。我该回去了,奶奶嘱咐到“你进门我就看一身土,回去了就洗一下”。

“嗯嗯,那我过去了”,应着奶奶和堂弟出了门。

不知丈夫何时回来生了炉子里火,屋里暖和了起来。我换洗完裤子,觉得牙疼不能再耗下去了,必须自己动手,忍着锥骨般的疼痛,用棉签挤出脓血,用盐水漱漱口,再用碘伏擦过,喝了药爬进被窝里。或许是疼痛,或许是公公的话,心里很是委屈,越是想睡觉越是睡不着。“年三十,我该给大家问个好”,此时此刻陪伴我的只有手机。

昏昏沉沉不知过了多久,转身回头,屋里已是漆黑一片,黑暗是隐藏的最好方法,独自一人不觉潸然泪下,眼泪肆无忌惮的冲出眼角顺脸颊而下浸湿了头发和枕头,悲愤交加,只想一个人在这黑暗中默默承受。许久,门框咯吱作响,丈夫进门看看炉火,给炉里加了碳,说到:“走,吃饭了”。

“我不吃”。

许是听到我抽泣的声,走近床边问道“咋了?”

我不再做声,任凭眼泪肆意而出。

“你咋了,你说嘛”。

“没咋”。

“那下来吃饭走”。

“我牙疼不想吃”。

“多少吃点”。

“你吃去吧,我不吃,我想睡一阵”。

“那我吃去了”,丈夫出了门。

一个人继续在这黑洞洞的屋里沉默着抽泣。

不大一会,丈夫进来开了灯,走近床边说到:“起来,我联系了大夫”。

“不用”。

话音未落,手机响了,是父亲的视频,不等那头传来声音,我已泣不成声。

“咋了”,父亲问道。哭泣一阵罢,说到:“我牙疼呢”。

“把药吃上,不成了输点水”。

“嗯嗯”,哽咽着继续说到“爸爸,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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