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3 / 4)

响铃,疑虑“咦?小飘飘?”

此时,廊下沟渠里的水面一荡,那颗榕树及周围的假山也好似颤了颤,仿佛整个院子微不可查的震动了一下,若没有极高的警觉性,根本洞察不出,女孩蹙眉“异动?”再不做迟疑,寻着那抹黑影追去。她敛了声息,刚要踩着榕树跃墙而上,就听见背后一嗓子叫唤“唉,小孩子不许爬树!”

哪个多管闲事且没眼力劲儿的货?!她收住欲要一跃而上的势头,转过身,就见客栈掌柜径直走来“这大半夜的,你家大人呢?摔着了可怎么办……”

站在一墙之隔外头的贞白听见动静,遂将插在地底的沉木剑抽出,转身朝漆黑的旷野行去。

月隐星稀,照不亮脚下的路,杂草乱枝割着裙袂,贞白微微垂首,从宽大的袖袍中掏出一张符箓,手腕一翻,掌心则燃起一簇豆火,映照她冷白的侧脸,风一扫,火光晃动,只够看清脚下的方寸之距。贞白亦步亦趋,看似走得缓慢,仅仅迈过几步,却仿佛缩地成寸般,踏在了数丈之外。待青衫女孩糊弄完掌柜跃上围墙时,已经寻不见贞白的影子。

越靠近斜坡,冷风越大,飕飕灌进袖袍里,吹鼓成两个风袋,掌心的豆火猛烈晃动数下,噗嗤一声熄灭了,在空中冒起一缕青烟。贞白面无表情道“能灭冥火。”那便不是寻常的风了。

她环视一圈,奈何周遭一片漆黑,探出脚踩在一块嶙石上,她刚要攀向斜坡,就听见轰隆一声,黑沉沉的天幕划过一道闪电,电光骤亮,有一瞬晃眼,夜空仿佛被利剑豁开一道裂口,又在转瞬之际弥合。

贞白握紧沉木剑,手中符箓一挥,化作一盏青灯高挂在树梢,眼见方才被闪电劈过之处成为一片焦土,贞白下意识后退两步,斟酌须臾,便转身往城门走去。更深露重,杂草挂着霜露打透了裙袂,刚踏上大路,就见远处一名妇人急匆匆奔来,额头缠着的纱布浸出几缕血丝,她发鬓松散,面色青白,眼窝凹陷更显惊惶焦灼。

妇人身后紧追着几名乡邻,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王六他媳妇儿,不能去啊,那可是乱葬岗,去了就回不来了。”

闻言,妇人的双腿微一打颤,匍匐在地,猛地厉声哭喊“王六……”妇人爬起身,被追上来的乡邻拦住,妇人急得嚎啕大哭,“别拦着我……”

贞白在听见乱葬岗三个字时就止了步,清冷的声音如这寒夜凝结的霜,没有一丝温度地提醒“长平乱葬岗里死去的全是士兵,煞气极重。”

当年大端王朝率军诱敌于长平发起征战,坑杀西夏大将降卒约四十余万,战地遍及山岭、河谷、关隘、道路、村镇五十多处,尸骨遍野,头颅成山,村落沦为废墟,到处一片生灵涂炭,无数尸骸暴于荒野,未经掩埋,因长平气候较热,日经风吹雨晒,从而尸体腐坏爆发出一场疫病,污染山河,散入邻近的数座村庄,无数村民死的死,逃的逃,这里便成了人人避而不及的乱葬岗。

妇人听闻一悚,转头望向说话之人,此女束长冠,墨发半垂,冠顶一颗珠翠吊坠。着玄色长衫,缎面细腻光泽,腰悬墨玉,古朴沉郁。负黑沉木剑,长约二尺六寸,通体乌黑透亮。

按理,民间女子概不束冠,束冠则为出家修道之人,况且此人还身负道家法器。

妇人哭诉“可是我家那口子已经去了啊,我得把他找回来……”

乡邻“你这不是去白白送命吗,谢家人真是作孽,再怎么上火也不该胡说八道啊。”

贞白在一旁听他们七嘴八舌,总算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因为王六丢了女儿,找寻无果,谁知女儿夜夜托梦给他,说自己身处谢宅,因此王六报官搜查了谢宅上下,然而搜查无果,王六夫妇不甘心,整日在人家门前死缠烂打寻死觅活,搞得谢宅终无宁日,那谢家人怒急攻心之下脱口“你们满城都找遍了,我谢家也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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