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南无红豆(3 / 4)

红豆佛站在河边,看着波光粼粼的河水,思绪也跟着飘来荡去,没有定处。

一个人走过来,站在他身边,不说话,也盯着河水发呆。

过了好久,那人说话了:“你站在这多久了?”

南无红豆佛恍惚了一下,试图计算,却给不出一个明确的答案,一天?两天?无所谓了,反正他只记得看到两次月亮升起,两次月亮消失,月亮每次都会走到柳树梢头,可柳树上就是没有那飘飘白衣。

红豆泥叹了口气,“最近很多人找我敲墙,夸我敲得快,敲得安静,没影响到邻居。我叫你跟我一起去敲墙,你不愿意。现在这个活你也不打算接了吗?”

南无红豆佛慢慢扭头看红豆泥。

红豆泥的脸很干净,头发也洗了,衣服上也没有灰或是油漆的斑点,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清爽了许多,和以前那个蹲在路边冲女人吹口哨的流里流气的男人完全不是一个人。

看来红豆泥说的没错,敲墙挺赚的。

可是他还是没兴趣。

他的魂在白衣离去的那天也一并勾走了,至今还没回来。

南无红豆佛摇头。

红豆泥嘴张了张,似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出口,转身走了几步,让开几个爬行的人,然后停下来,对南无红豆佛说:“我在公厕等你,要是你想通了的话。”

南无红豆佛没说话,红豆泥走了。

河水涂改着蓝天的色调,也涂改着南无红豆佛,他的影子在水里流动、泛滥、扭曲、破碎、甚至在零星的漩涡里回淌、倒卷,无论如何就是追不上河面上的风。

南无红豆佛看乏了眼,换了个姿势,继续盯着河水,突然身后起了一阵骚动,一股劲风刮过。

有小孩惊呼:“妈妈!大狗!白色的大狗!”

南无红豆佛回身,看到一个穿白衣的人,四脚爬行,呼啸而过,快得像头兴高采烈的豹子穿上了滑冰鞋,嗖的一声溜过。

南无红豆佛还没来得及心悸,那个妈妈就耐心地给孩子解释:“不是狗。是人。是一个穿着价值两万五的巴宝莉羊毛牛角扣大衣在地上爬行的败家娘们!”

南无红豆佛追上去,虽然那爬行白衣人的气质跟那个站在柳树上的飘飘白衣形象不符,但他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可能,就像红豆泥不想在公厕里错过任何一个痔疮一样。

白衣人爬行的速度快的惊人。

南无红豆佛跟不上,还好后面还有一串爬行的人跟着,南无红豆佛跟着爬行的大队绕了公园整整一圈,又回到了原点,人还是没找到。

南无红豆佛停下来喘气,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趴到地上开始爬行。

也许只有那样做,才能见到刚才那个白衣人。

他环目四顾,身子一震,僵直起来,远处那棵柳树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抹白色。

白色很多,羊是白的,云是白的,雪是白的,女人的手臂是白的。

可夹在柳树中的白色,不可能是羊是云是雪,只能是那个喜欢站在树上背负双手眺望远方的白衣女子。

南无红豆佛飞奔过去,跑到柳树下,往上看,柳树叶遮住了那人的脸,但那人确确实实是个穿白衣的女人。

“你好呀!”南无红豆佛开心地大叫,就像第一次出门碰见幼儿园同学的小小鸭子,迫不及待地要给鸭子妈妈介绍就是这个同学分我零食吃,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

白衣女人拨开树叶往下看,和南无红豆佛的眼对上,“你谁呀?”

南无红豆佛愣了一下,由于从下往上看的角度和平常的视角不一样,同样的面貌都会有些许变化。

这个女人低头的时候,多出一层浅浅的双下巴,可就算这样,也是个大美女,眉宇间还有凌厉的英气,不怒自威。

她很漂亮,可她不是红豆不可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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