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三章 疑窦丛生?劫路人(1 / 3)

“十日前?”一个个时间节点在林卿砚的脑海中飞速掠过,初九那夜李从善晦暗不明的眸色重又在他眼前闪现……他的拳头忿然地捶向车壁——难道说?那黑衣人带来的竟是爹的噩讯?

即便不是,其间十日,纵然国界相隔,以堂堂郑王的手腕,又岂会不知岳翁辞世的消息?可他却讳莫如深,唯恐自己听闻似的,岂不荒唐!难道他没有权利知道自己父亲过世的消息,难道他不该快马加鞭地赶回去长跪灵前吗?

林卿砚嗅出了一丝不寻常。

“赵贤弟,”他问道,“我离开汴梁之事,还有谁知道?”

似是怕他误会,赵佑急急分辩道“我断不会泄露你们的行踪……林兄放心,此番离京,亦是瞒过了守城的官兵,想来不会有失。”

“我是指,可有知会过贵邦馆驿?”

“郑王?”她方知是自己多心了,面露窘色,“是小弟疏忽了,走得太急,忘记了……”

“不妨事……”

姜楠倒是从二人的对话之中听出了几分意思“卿砚,郑王……不知道南昌之事吗?”

“这也正是我所不解之处。”他的目光森冷非常,“鸩鸟之毒,不是皇室常使的把戏吗?”

姜楠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连带着声音也不利索起来“不……不会罢……他是,是你姐夫啊……再,再说了,鸩毒并非甚么罕物,只要有钱,何处买不得?更何况,若说皇室,宋国皇室岂非更可疑?”

此言一出,赵佑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不大好看。

姜楠只道赵佑出身于寻常仕宦之家,言语间也未曾顾及许多。林卿砚愣了愣,只淡淡道“不错。”

听着二人的对话,赵佑的手心渗出冷汗,却无力辩驳。爹同皇上打造了那样一处典雅秀致的江南府邸,又散布谣言想教李从善相信林将军背国投诚,其目的无非是欲借李唐皇室之手,除去这样一位江南战神,免去后顾之忧。一计不成,谁又敢保证,他们不会铤而走险,暗杀林将军?

她不安的思绪被男子起身的动作打断。

“你去哪?”姜楠问。

林卿砚弓着腰走向车门,推开半边门扇,朔风猎猎,立时灌了进来。

“苏鸢,”他拍拍驾车人的肩膀,“我来替你。”

“少爷?”用大裘将自己裹成了个粽子,只余两只眼睛在外的苏鸢仰起脸,露出喜色,忙摇了摇头,“少爷快进去歇着,赶车乃苏鸢分内之事!”

“少废话!”林卿砚揪住他的衣领,往车厢里一丢,顺手接过缰绳,在车板上坐了下来。

“少爷……”

苏鸢复又扑了出来,他头也不回,反手将人摁了回去,顺带拍上了车门。

马车驶在起伏的山路上,一面是嶙峋的山岩,另一面则是斧削的断崖。寒流刺面、风声劲厉,他却感到难得的片刻平静。

肉体上的刺骨寒冷似能麻木他心上血淋淋的伤处,他必须静下心来,好好想清楚这一切。

初到汴梁,李从善信誓旦旦地告诉他

“此间发生的一切,本王都未曾向皇兄提及。”

“此事疑点颇多,本王自不会妄下决断,让一些不相干的传闻混淆圣听。”

……

可即便他不说,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南来北往的通商之地,坐拥半壁的一国君王,身处金陵皇城的李煜不可能一无所知。可爹他忠事两朝,称得上是唐国的中流砥柱,纵李煜再昏庸无能,也不该仅凭只言片语便毒害一国大将!

反观之,宋国强留郑王于汴,难道早知江南将生变故,为防李从善插手,打乱他们的阴谋?

握着缰绳的手已冻得青红,此时不由得颤抖起来。

可李从善为何要瞒他?

一道沉声倏地滑过他的记忆“那东西十分紧要,万不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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