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操之过急?(2 / 2)

得愈发玲珑有致,裂衣欲出。

一旁四个中年女尼,面无表情,不时低头品着茶水,对于华妃音这幅“六根不净”的样子,显然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下方那说书人身穿长袍,端坐案后,手拿折扇,一拍惊堂木,操着沙哑的嗓子,道“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财是惹祸根苗,气是雷烟火炮……却说,周武帝率军征讨南苗之国,那南苗国主,贪婪残暴,制虐五刑,列位客官,你道是哪五刑?”

台下原本嗑瓜子、喝茶的听客,就有人起哄。

“苗人弗用灵,制以刑,惟作五虐之刑,曰法,杀戮无辜……陈卿,苗人之残虐,和法家严刑峻法,有何区别?”

此刻,离华妃音所在包间不过一墙之隔,一方几案之后,苏照在彭纪、蔡安二将的翊卫下,一身青衫打扮,和同样一身便装的司寇陈韶,品着香茗,听着外间的说书声,抬头看向一旁的陈韶,问道。

就在昨夜,筑基三关的气海终于开辟完毕,苏照凝练了法力,静极思动,也就趁势出来透透气,顺便体察民情,于是就派人通知了陈韶。

说来,他重生以来,就没有出过宫禁。

陈韶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皱眉道“君上,而今温邑城中鱼龙混杂,您实在不宜出宫。”

“有陈卿掌治安揖盗,孤在温邑,高枕无忧。”苏照微微一笑,举起茶盏,抿了一口。

他当然没有说,他此刻已经渡过筑基三关,凝练了法力符箓,已有了一些自保之力。

说来,这法力符箓也是大为迥异于他在太渊门所修的《太渊金匮精要》,太渊门的仙法,以玄水生金,生生不息之意。

但升龙鼎传来的功法,唤做太元天经,终于让他不用被动等着仙鼎转化气运也能主动修炼,但是汲取天地灵气,效率明显远远比不上仙鼎的气运转化。

陈韶一时间有些感动,但面上还是那副肃然的模样,道“不宜盘桓太久。”

苏照点了点头,灿如繁星的眸子,直视陈韶,问道“陈卿,还未回答孤的问题。”

陈韶沉吟片刻,才回答道“苗民滥施刑罚,使民惧畏而从之,但于亲贵则喜则淫赏,如此赏罚不均,则国内怨气滋生,法家虽严刑峻法,但法布于众,使民知其可为与不可为,有所避就,况平之如水,民既畏且敬,无不膺服。”

苏照点了点头,道“周武以明德慎罚,在陈卿看来,是治国良策吗?”

陈韶摇了摇头,说道“法无一定之制,当时经三代之治,周武顺势定礼乐之道,序人伦之教,而今天下人心已呈崩坏之势,君上承位以来,内抑权臣,想来是欲行霸道之事,故臣以为,周武之道不足法。”

“不想,还是被陈卿看出来了。”苏照语气复杂道,不过想了想,也是明悟,怪不得前日种种,这位法家门徒,都像是捧哏一样,屡屡给予配合。

继而,也是心头警惕,是不是自己最近这些手段,有些操之过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