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寒鸦孤(2 / 2)

将流月的东西翻起,稍微值钱点的塞到怀里,没一会那一块地方就旷下了,露出灰土的炕面。

她手脚发凉,头皮一阵阵的紧,白天掉进冰湖的人是流月!?

这地方只有死的了宫女才要被卷了铺盖出去烧掉,春成从流月的枕头下面掏了个什么东西,就着烛火瞧,是个并蒂莲荷包,嘿的声“这贱蹄子还留着这东西,成日里想男人。”

荷包下面穗子上串了两颗细米珠子,春成将珠子撸下来捧到马宫女跟前“姑姑瞧。”

马宫女哼了声,手一伸珠子便不见了。

折腾了好一会屋子里消停下来,棠梨望着少了一块的通铺,呆了好一会浑身发冷,她虽然跟流月不对付,活生生的一个人突然就死了,自己还目睹了她的死亡过程,棠梨的手紧紧握住,不敢再坐到床上,笼玉端着咸菜根进来,看她站在窗户边上僵着身子,搁下碗,上来摸她“怎么了?”

棠梨惊醒握住笼玉的手“流月死了!”

笼玉哦了声,咬了根咸菜根,脱了棉鞋盘腿坐到炕上,嚼了几口唾了声“他奶奶的,哪个没轻重腌的菜帮,咸死我了。”伸手够了凉水,灌了一大口,将咸菜碗往棠梨前面推了点,“没什么好东西吃,就弄了点这玩意,嘴里淡,吃着玩。”

棠梨看她一脸平静,缓缓坐下问“你早就知道了?”

笼玉哼了声,脸上有些不屑“我看着她走上去的。”

“那,那你怎么不喊住她?”

“我喊她?我喊她奶奶个腿!这贱蹄子,死的活该!”笼玉跳下床将门关好,回到床上小声道,“今天下午襄王的车撵从临华门经过,这蹄子就跟疯了一样,嫌站在桥上看不到襄王,居然跑到冰面上去了,想襄王看她眼,鬼知道襄王有没有从临华门经过。”

棠梨呆了好一会,实在不能想象流月这样的行为,嗫嚅道“她真是疯魔了。”

笼玉嚼了几根咸菜,穿了鞋子出去,过了会披着冷气进来,手上端了两碗厚粥进来,笑着将粥放在桌上,递给棠梨筷子“吃吧,这屋里就咱们两个了,再没人烦了,我捞的稠粥。”

粥有些凉了,棠梨拿起筷子,脑子里闪过的都是流月的脸,想到早上还是大活人,这会怕是都过奈何桥了。

她吃了一半就不吃不下了“这粥太稠了,跟饭似的。”

笼玉很快吃完,催促她快吃,棠梨勉强将粥吃完,让笼玉坐着别动,她去洗碗,洗了碗筷又打了热水进来,两人洗漱了上床歇息下。

白天累了一天,晚上又受了惊吓,棠梨睡的不稳,迷迷糊糊的想,谁告诉流月襄王会从临华门经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