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石林奇峰万马奔 神游古道千古承（2 / 2）

然一刹那就是永恒。停在那里回转的头型，飘飞的发丝，闪逸的裙裾一下子被冻结了，面目间的笑意还没有来及抹去。

吴诗瑶产生了不可名状的幻觉，直想狂呼呐喊给这舞动了千万年的灵魂配音，牵强附和着上源自我微乎其微的叹颂！

穿越石林，陈子豪不自主地感知着，但还不能像吴诗瑶那样感应，黄土高原的阳刚躯身，缄默神态，坚毅面容，它在风雨中矗立，日复一日。究竟是风剔刻了，还是水涮铸了这样的景观？凸起的那样刚强凌厉，飘散的又这般呼拥静美，刚柔相济。连缀的危峰多么像板梳的齿，背负厚重的黄土，伸出要梳理高远蓝天白云的梦想。风在梳齿间流走，摩挲着发出一种沉闷浑厚的音响，在峰隙间迂回，钻进钻出诸多洞穴，呼唤着山河的灵魂。陈子豪感知到自己的责任，但又不知道是什么。从足心涌泉穴奔腾而上的黄河真气始终不能冲过中脘，忽而才有的凌云志又不知何时遁形。

田书新更没有这样的感应，不知所踪的同他俩搭话，不时打断着他俩的内气循环。

三人累了，坐上了一辆马车，木质的车身装饰的既鲜艳华丽又不失古朴，澎湃的心趋于平缓，人性向着自然的回归，渐生久违的自如与舒缓。三人靠在倾斜的车后靠板，眼望着石林缝隙透过的蓝天，忘了疲惫、忘了学校社会……只有刚刚入世的热血才能这样融于自然，相忘于江湖。

“呜──”在南方长江中经常听到的轮船汽笛声回响在峡谷，码头上的汽笛也在“呜、呜”交换着信号，最原始最简洁的方式在条件恶劣的地方永远是最可靠的方式。

三人坐最后一班轮渡返回了来时的渡口。

羊皮筏子、摆渡人都消失了，只有黄河水还在拍打着石砌的码头。两岸的美景在太阳的余晖中依然绚丽多彩，但对他们来说现在已然失去了来时的兴奋。

（黄河石林远景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