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命运 第05章 潦水沧浪，荏荏娆娆（2 / 4）

认识人”老太太说。

“那咋办？我去找村长！”黄脸汉子出门。

“真是造孽哇！”老太太半身盖在被子里不住叹息。

下午，于小雨醒了，脸上火辣辣的疼，他捂着红肿的脸，瞪着另一头的老太太不说话。他明白了，他被他爹给卖了，刚才他一直醒着的。但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呢？哪里做错了吗？

“娃啊，你也别怪俺们，俺们也是没办法喽哇，俺家穷，又娶不到媳妇，这王家的香火不能断呀”老太太嘀咕。

“他爹死的早，俺又瘫痪不能下地，都指望着大旺呐！”

“等会，你饱饱吃一顿，俺家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能卖的都卖了”

深夜，黄脸汉子王大旺带着村长回来，提着正在吃玉米糊糊的于小雨往外面走。于小雨不挣扎了，他听懂了老太太的话，他们跟他爹于大苟一样要把他卖了。

鲁东火车站，两个黄脸汉子再跟人贩子讨价还价。于小雨看着他们，不吱声。这给他幼小的心理插进了第一根刺。

两天后，于小雨被带到了皖南，一路上他都在要东西吃，他想记住一些东西。一路上也都不敢闭眼，他还是想记住一些东西。可是，这么远的路，能记得住吗。

“狗曰的！这是个不男不女的娃！”老头退掉了于小雨的裤子骂道。

“啥？这”老太太六神无主“这可咋办呢？老头子？”

“别咋呼！死娘们，瞎了你的眼喽！”老头子冲着身边的老太太踹了一脚“转手！”

从鲁东的王家村子开始，不，是从天子渡火车站那晚开始，他进行了长达两年的‘颠沛流离’。不能叫颠沛流离，这个词不恰当，应该是贩卖和转手，不断的转手和贩卖。皖南到湘西、湘西到荆门、荆门到豫东、豫东到豫南、豫南到皖北、皖北到苏南、苏南到大宁、大宁到闽北

两年，那是24个月。一个幼小的孩子，被一道道转手，数不清的谩骂与责打都是因为买他的家庭发现了他的奇异，在那种封闭无知观念下，本就受不起乡邻的冷嘲讥讽。留下，就要顶着跟他亲生父母同样的压力，还有那东拼西凑的两三百块钱。

最后，那些家庭为了不让钱打水漂，弄个人财两空，就只能转手下家，牲口样的转来卖去，直到被转手到一个以走街串户为生的马戏班里

于小雨，这两年一声没吭，他都快忘记了自己的是谁，从哪里来。一路上记的味道可能还记得一些，但是他心里被扎进的刺是越来越多，多到足以让人心灵扭曲，足以令人心灵翻覆的变化。那是一粒种子，一粒邪恶的种子，如果那种子要是发芽，谁都看不透那结果是什么。

马戏班主很开心，买了一个孩子，才花50块钱。这里哪个孩子每天不是进账几毛钱的，如果照着这样的行市，他会发财的。他提着发黑的锡酒壶冲着于小雨笑。笑的让人想吐，一阵阵的犯恶心。

“以后，老子是你爹！老子让你做什么，你就乖乖的去做！”马戏班主红着脸，晃着身体说。

“以后，老子让你做什么，要是不做？看到哪里没有”于小雨看他指着一处墙角，那里躺着一个瘦小的孩子，一动不动。

“他就是被我打死的，不听话，你去摸摸，看看什么感觉”

“”

“我让你去呢，你就乖乖的去，我这手里的鞭子很硬的！”

“”

“去不去？快点！”

于小雨被推搡着走到近处，他不敢摸。那是一种直觉，害怕。最终，他还是被强行按在地上，趴在了瘦小尸体上。于小雨感受到了冰冷，彻骨冰冷，他的牙齿在打颤，眼神飘忽。马戏班主大笑，走回了桌边，继续吃饭。

其余的孩子也都瘦骨嶙峋，衣衫不整站在墙角一排。于小雨慌忙起身，呆呆的发抖。马戏班主，指着桌上的包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