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哭大笑（2 / 2）

轻捏起勺子，盛药汤向面前人的口中送去。公孙歧看着施施近在咫尺正在照顾自己的样子，心里宛若湖水砸进巨石荡起涟漪无数。

施施像是完成什么使命一般，一勺接一勺地将碗里的药全部喂光。最后一勺似是喂得急了，公孙歧咳嗽起来，身上的白色中衣挂在他身上显得空荡荡的。施施这时候突然觉得公孙歧很渺小，会病，会痛。眼下他如此虚弱，自己是不是会有机会？想着，她突然拔下头上的钗子送到公孙歧颈前。

公孙歧没想到，她想杀他。他轻轻笑了，温柔看着施施。

施施有些气公孙歧的淡然，狠狠道“放了我！”

“要是不呢？你要杀了我吗？”也不知道是怎么样的情绪，也许有为着施施对着自己的不同表情的欢喜。

“你？你不怕，是不是觉得我逃不出去。”施施有些气馁，手里的簪子滑了一下却不小心划破公孙歧的脖颈。

“嘶！”公孙歧倒抽一口冷气。

“梨裳！梨裳！”公孙歧忍着说话的痛楚大喊。施施从未想过真的伤害他，看见他脖颈的血，慌了。她傻傻地坐在床边，满是愧疚自责。这时门被推开，却是桃衣进门，桃衣一看公孙歧的样子，大怒道“你这女人对少主做了什么？”说完她一巴掌狠狠拍在施施脸上。

施施左脸立刻红了起来，左手轻轻摸了上去左脸已经肿了起来。

公孙歧瞪向桃衣，嗓子却是不能再说话。桃衣立刻出门将梨裳喊来，两人手忙脚乱地给公孙歧上药。施施早就被推搡在角落。

一国皇后，也曾受过各样侮辱。却未有今日这般，直接痛快。

她叹了口气，悄悄地走了出去。公孙歧却指着她，桃衣又待开口，梨裳立刻拉住桃衣，向桃衣轻轻摇头。

梨裳悄悄跟着施施出去。施施没有乱走，她只是静静地待在院子里。入了夜，仍有晚风绵绵吹过，过分温柔了！

施施难过又觉得痛快，没有了国母的身份，她就是普通人，可以随便受仆婢折辱轻视，也可以大哭大笑。想着想着她就大笑起来。梨裳没出声，只注视着施施。

笑着笑着，施施就哭了。哭的好大声，惊碎夜的宁静。梨裳看在眼里，突然有点心疼她。一定是触及了什么样的往事，让她今日如此反常。

听到脚步声，梨裳回头。却是少主。

少主披着外衣看着施施样子，也叹了口气，内心自是十万分自责。恨自己平常太宠桃衣，让她太过狂妄。恨自己为什么非要施施照顾自己，恨自己为什么不愿意放走她。

施施哭够了，便回头进了自己的房间，连看都未向少主方向看一眼。少主却不知道，桃衣正红着眼看着眼前一切。桃衣眨了眨眼睛，好像做错了什么事，但又是固执的样子。她绞了绞手里的帕子，还是上前劝少主回房间。

少主也不忍多责怪桃衣，只是不去理桃衣，径直回到了床上。桃衣撅了撅嘴，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