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回国(3 / 3)

她永远不想失去这份亲情。

白衣黑裙的女人站在夕阳里,牵着亮眼睛团团转的大黑犬,以召唤的姿态呈现出最温柔的笑意,无时无刻不在对那个追随她的美少年施加魔法。

长方形的实木餐桌上一边摆了一碗芦笋豌豆泥,与它对称的地方是撒了甜玉米粒的南瓜汤,中间两道菜分别是懒人无脑操作也可成功的白蘑菇炒西蓝花,和外卖送来的鲜脆滑嫩的龙井虾仁,噢不,在吃金子的“南枝会宴”里,它叫“玉川月影”。

不吃肉的花行和不吃红色蔬菜的陶倦言和好后的第一餐就这样简单又复杂地开始了。

然后在沉默中结束,两人都习惯了用餐时不说话,大约真的不是因为什么尴尬。

陶倦言先一步站起来,拉开椅子将碗筷放到厨房里去。

两秒钟后,她头歪着从厨房里伸出来。

“花行,来帮我洗碗。”

对于了解陶倦言从不洗碗的习惯并且亲自给这套公寓安装了洗碗机的人,花行将“帮我洗碗”四个字自动转换成了“我们聊聊”。

“好的,姐姐。”唉,躲不过的小可怜不动声色叹气。

自觉地系好围裙,带上手套,一眼都不敢瞟向洗碗机的方向,花行背对着抱手靠门的陶倦言,在她开口前用接一盆水的时间,在脑子里摸了一张表情包的鱼。

“小行,是什么时候学会洗碗的?”

听到久违的称呼,花行一怔,随后他一边慢悠悠挤着洗涤剂,一边答道“……不记得了”

“应该是我们还没搬到蔷薇架的时候吧,我想想……五年前蔷薇架建好,以极低的价格向理大教授及副教授出售,之后我们搬进来才买了洗碗机。”

她话中有话,花行知道,但他还是随着她的回忆追溯到五年前,他接着道“然后有一段时间姐姐出差,让起哥来照顾我,他把洗碗机弄坏了,免费帮我们洗了半个月的碗,最后实在受不了又自己掏钱给我们换了一个新的。”

“哈,”陶倦言的语气明显轻松了不少,“他啊,跑遍商场没找到一模一样的,愣是到邻市买了运回来,不知道折腾什么劲儿。我估摸着他是觉得买便宜了掉面子,贵的又吃亏。”

花行“毕竟起哥当年还在警校,也没什么收入。”还和家里闹掰了。

“是啊,你们俩周末一回来就吃我的用我的,我做副教授那点微薄的收入差点养不活你们两个祖宗,才打算拓展一下副业。”

hball杯、一罐奶茶和一罐咖啡。

“不过在我出国前,洗碗机的程控器又不转动了,我一直没时间去修,估计用了这么久也老化了吧。”

她把每个杯子装满冰块,各倒入2shots的百利甜,又分别倒入奶茶和咖啡。

“今年,洗碗机五岁,黑总四岁零三个月,你也二十了,从少年到青年,尽管不爱吃肉也长得很高。”

从橱柜里拿出奶泡壶,倒入牛奶,拉动加压阀,阻力越来越大的时候,花行已经洗完了玩,擦净了手,自然而然地接过继续打着奶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