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涟漪(三)(1 / 2)

夏竹溪总是用假的证供有些不妥当,“此事若真是他做的也便罢了,到底是作假的……”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他用这手段害了滇亲王,也总该给世子一个反击的机会。”此事虽不光彩,可做起来的确容易让人撒气,高青榭憋闷了这么久难得有让他出气的机会,少不得要好好把握一番。

高青梓自入了京城便无一日安宁,如今长福找到的那封密信虽在他意料之中,但也总归让人气血上涌,旧怨新仇夹杂在一起倒是于高青榭一拍即合。

这信是他初登大宝时写下的,当初他意气风发并未急于将对手处置个干净,写这信一是为了表现自己对信国公的信任,二也是处置越恭王实在是件大事,若无手谕信国公决计不会照做。

“留下这么一张信件到底是个祸患,此后一直不肯毁了,恐怕是要留着信国公的把柄。”

今上到底还是多疑的,否则不会留下这样要紧的证据,“是啊,信国公若是知晓自己一直效忠之人用防备着自己,只怕心思也要动一动了。”

夏竹溪心里盘算着,此事若是顺利,便可说是因着在国公府搜出了这封书信,滇亲王不得已才暗自调动兵马,以防不测,至于让高青榭入宫护住太后也很是高明,会叫人觉得今上可能对嫡母不敬,滇亲王才出此下策。

“如若此事是帝姬与今上设的局……”

“那也不要紧,王爷走时是带着太后的手谕走的。”

此番到底就是他们一时意气才设的局,难得邓元霖与夏竹清听了后并未提出什么异议,或许是因着还有后手因而对他们此番行为很是放纵。

“手谕?”

滇亲王在高青梓出了大理寺后,几乎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也从未有过他入宫的消息,高青榭与滇王妃最近一次入宫应当也是宫中宴请,然而那次太后仿佛并未出现,“什么手谕?”

“今上软禁太后于宫中长达三月,是为不敬不孝。”邓元霁提及此事并未有多担心,想来只是将太后关在宫中,并未有什么别的动作。

即便此前滇亲王有私通外族之嫌,可将太后软禁于宫中到底有些情理不通,尤其太后还是他养母,此番做派未免有些过于不孝,“只怕是此前以为滇亲王自顾不暇,因而做事有些不管不顾起来。”

“就是如此。”邓元霁觉得今上近两年行事做派都有些偏激,约是知晓自己的身子撑不了多久,急切地想将一切安排妥当,只是于权谋一事上,越着急越容易漏出破绽。

邓元霁见夏竹溪扫视四周便知晓她有话要问,她的确还应该有些话要问,从事情开始一直能忍到这样久才开口也算是极有耐心了,他静静等着,甚至眼里还有些许肯定。

“你们谋反。”她说的坚定甚至没有一丝疑惑,遣词用句上也并不避讳,邓元霁虽觉得惊讶但到底不曾开口解释,“你们当真在做这件事。”

“我先前一直未问,是想着或许你们会主动告知,现下看来还是得我自己开口来问。”

“妹妹猜的一向极准。”上回请她入宫那次,他就做好了被她责问的准备,也想好了要怎么与她解释此事,只是她当时尚且顾不上问,如今回过神来还要等候时机才开口,“我们原以为这是心照不宣的事。”

这的确是心照不宣的事情,只是她想不明白,谋反这样事,即便一切顺利,也总留不下什么好名声。除非……除非利用高青梓手上的那封遗诏,“你们想利用遗诏?可那信物……”

他们一步步引导事件的发展,无非就是想让朝臣觉得今上对滇亲王确有杀心,此后在恰当的时机将一切证供摆在明面上,届时无论证供是否确凿,总能让人先入为主的觉得此事属实。

今上对太后的态度微妙,明眼人一眼便可看出端倪,滇亲王手中又有太后手谕,实在是好一副忍气吞声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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