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半夜敲门(2 / 2)

子这次还真有心了。”

“爸,你脚怎么样了,还能走不。”

“我要是不能走,你臭小子还不上天了。”

我哥坐在父亲的床边,盯着父亲缠绕着绷带的右脚,一时间也不知道说啥。他的鞋底都是泥,两条裤管上也沾了好些草茬。

母亲见了说让他出去冲个凉,赶紧换身干净的衣裳睡觉,父亲已无大碍。

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饭我哥还在家逗留,母亲便凶他说“你这小子,今天又不是星期天,你怎么还不给我趁早跑去镇里上学。”

“我爸出了这事,我向老师请假了。”

“你小子撒谎没。”

“骗你做啥子。”这话刚一说完我哥就收拾了起了门后的农具,说要和她一起下地。

母亲听我哥这么一说,愣了一下。

只见我哥左手挎着篮子,大步往前后。篮子里有两把镰刀,一壶水和一条用来擦汗的毛巾。

回过神的母亲在我哥后面使劲喊“你个浑小子,你知道哪块稻田是咱家的吗?”

等母亲撵上他两人一起并排走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哥已经和母亲一样高了。

我一放学就一口气跑到我家稻田,母亲和我哥,已经各把这块稻田割出两口大窟窿来。

天气明明很热,太阳就像个大火炉,可当我仔细看去,我哥站在一片金黄的稻田里,脚上穿着下雨天才穿的蓝色胶鞋。

“哥,没下雨你干嘛穿胶鞋。”我纳闷道。

“这样安全。”我哥说。

“什么意思啊。”我还是不解,又追问了句。

“我怕妈担心我像爸一样割到脚。”我哥说。

“可你穿胶鞋热死了。”我继续说道。

“热个锤子,还行吧。”说完他又立马又弯腰起来,他握镰刀的姿势生疏且僵硬,但割得卖力。

我跟在他身后,捡一些他割落下的稻穗。

看着他将一把把稻穗整成一摞摞,最后扛在肩上往拖拉机上运。

他的脖子、胳膊和身上每一处露出来的地方都被太阳晒起了皮。头发茬里也全是枯草,想到以前他将头发梳成湿哒哒的油头问我帅不帅时,我眼睛一下子就酸了起来。

看着我哥那弯着的背影,如果每个人都有一次长大的机会需要自己去抓住的话,那么我哥应该就是这一次,毫无疑问他抓得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