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上学(2 / 3)

有出嫁,男方就出了意外过世了,她原本是可以不必这样自苦的。

周家在济南是望族,可她们家不过是旁支罢了,若是男方家不肯,不过退还彩礼,多花些财物,她就可以自此脱身,重理红妆。

是她自己选择了这样清清净净的过一生。

第一次面见老师,先行拜师礼。沛柔和其他女孩子一起跪下去,脑海中却浮现出前生她们最后一次相见的情景来。

她们姐妹都及笄之后,周先生在府中无人可授,也厌倦了坐馆为师的日子,于是向太夫人辞行预备还乡。

送别那一日周先生教过的学生轮流上前拜别恩师。

那时沛柔对她并不十分服气,轮到她上前时,便对周先生道“先生读圣贤书,岂不闻‘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先生既已卸下教授愚学生之重任,何不从此轻车简从,畅游山水之间?学生自当奉上千金,以偿先生授业之谊”

那时候她的人生还在花团锦簇之中,可以和燕京其他贵族少年少女一起在城外香山肆意地跑马,或是在上巳日的灞水边冶游斗草,把心上的兰草折下,赠与白石郎。

她还没有尝试过爱而不得的滋味,也不知道这世间对女子的诸多限制。

周先生受了她的礼,慨然道“若我为男子,自可寄情山水,竹杖芒鞋,哪管它一蓑烟雨,有晴无情。”

沛柔道“可先生是女子。”

周先生最后朝她笑了笑“若为女子,自然也有女子应尽之事。”

而后登车返乡,车马融入燕京城的朝阳里,此后高城回首,朝云遮尽,沛柔前生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沛柔后来也当然明白了何为女子应尽之事,想要脱离世俗,离经叛道,实在是很难的一件事。

可世人对女子的要求诸如侍奉公婆,相夫教子,柴米油盐,却原来比出世超凡还要更难。

这些启蒙的读物沛柔当然已经是熟惯了的,跟着先生读了一段就忍不住要走神,幸而先生很快也就不再讲课,而是安排她们描红。

徐家能来上课的女孩子当然不会真的是一张白纸,在家中都有父母长辈告诉过认一些常用的字。

最近这段时日沛柔也一直跟着祖母描红,虽然还装作不会写字,好好的字总要多一笔少一笔,可写出来的字的大体结构是不会出错的,以她如今的年纪能写成这样已经很好。

果然过不了多久,见周先生出门不知做什么去,海柔就凑到了她身边,“五妹妹,你的字写的好好啊,哎呀,果然还是祖母教的比较好。”

沛柔便道“三姐姐,你学写字的时候,一天花几个时辰描红?”

海柔摆摆手,“我才不耐烦描红呢,一天也就描一两张,半个时辰吧。你说我这几日去求我娘让我养一只小狗,我娘会不会同意啊。”

“祖母让我每日花两个时辰描红,写了一个月我才能写成这样的。”沛柔想了想,“我也不知道,二叔母最近的心情可还好?不过你刚病好,只怕二叔母并不会愿意你养小狗。”

前生她们姐妹只有浔柔在院子里养了只狸花猫,不知道海柔又是为什么突然起了这念头。

她正想问问海柔元宵那日她放河灯和祝家小姐起争执的事情,沐柔却也起身聚到了她们身边,看着沛柔的字道“五姐姐的字写的真好,要是祖母也能指点我写字就好了。”

类似的话海柔说来是光风霁月,沐柔说来却总让人觉得带了几分酸意。

她前世是不守规矩的人,可并不代表她就能看其他不守规矩的人顺眼。

定国公身边的姨娘通房在闵氏进门后不久就都被打发了,只有她族谱上的生母莫姨娘因为那时就已经病重,才能够留在府里。

二叔父是滥情,房里就算有得宠的姨娘,没过几日也就被常氏打压的没了声音;三叔父身边干脆就连个通房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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