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叛军围城(下)(1 / 2)

同一日,离成都五百里外的叙州府治宜宾县,此时高两丈出头的城墙,四门紧闭,城头上每隔百步,便有架起的大锅,其下有火堆,冒起滚滚黑烟,恶臭弥漫,两旁的士卒青壮都用湿布捂着口鼻,但仍旧是眉头紧锁。

城垛外,悬挂着一颗颗头颅,血迹已干,看模样确是悬挂了有些日子了;城墙下,也隐隐有血迹,在阳光下泛着妖异的光。

九月二十五,永宁叛军已经围叙州府城十天了。

叙州知府立在城头,着皮甲,戴笠帽,佩长剑,他又是黑瘦了一些,只是眼神愈发凌厉,往日那白面书生的模样全然不见,加之高大的身量,此时说是武夫也无人怀疑了。

“陈叔,”半晌,看了看两里外层层叠叠的营帐,孙传庭出声问道“前几日的攻城,怕不是贼军精锐罢?”似乎喉咙有些沙哑,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涩然;一旁的李守备闻言面色一惊,随即也关切的看向知府大人的另一侧。

沉沉地点点头,陈叔的一脸凝重。

本来以正常的行军速度,九月初十就应该到叙州府城之外了,但叛军却迁延至九月十五方至,想必是途中烧杀抢掠罢,实在称不上精锐。

但即使如此,七日前和五日前的两次攻城,也是差点便让城中告破,凭他的观察,攻城的主力,应当还不算叛贼的精锐!

而城垛上的人头,只是城中趁机作乱的“内应”和临阵脱逃的士卒!

“少爷,”陈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一些“城中已经没什么不稳处,大家伙也都是见过血了,贼军也没什么攻城器械,即使全力攻城,也尚有一拼之力!”

事已至此,多想无益,孙家世代军户,受朝廷恩典,少爷又是星宿下凡,文武双全,自是不可能委身从贼,那便只有战了,自己一把老骨头交代在这里算球了。

“那些个龟儿子哟!”李守备闻言面色一白,仅有的一丝侥幸,此刻也荡然无存,只得恨声骂道,想不到城中那些被府衙差役盯住的乱民,依旧敢铤而走险!心中可还有点同乡之情!?

身形不动,微微闭了闭眼,又猛然睁开,除了眼神愈发凝重之外,别无异样,孙传庭微微点头,回头看了眼四周的将士,不知道此次之后还能有几个呢?那些新入营的八百青壮已然死伤了上百,心中可是会有怨愤?

“让城中的富户全部出钱、出人、出粮,这叙州,可不只是我等的府城!”顾不上许多了,孙传庭的声音冷冷的传来,眼神只牢牢盯着城外的营帐。

叙州府城所在的平原,南北长、东西窄,西为大小凉山余脉,南为云贵高原北坡,虽在一片平地之上,整体西南高、东北低。

自九月十五,永宁叛军及掳来的六千余人,乘船沿江水而上,便在府城的西南缓坡处安营扎寨。

一顶顶形态各异的帐篷,错落分布,巡逻也未见得严整,不时还有从周边掳来的女子进到营帐之中,本就是临时汇聚,不时还有些争强斗狠之事,倒是颇为“热闹”。

营地的正中,新制的黑色大纛不时飘起,上面的“梁”“奢”二字闪闪发着金光,大帐的四周,倒很是安静,出入走动的也少,还有披甲背箭的夷人兵士守卫,很有几分森严的模样。

“来人!”突然,帐中传来一阵呼喝

“是,太子!”营帐外值守的两位士卒闻言,面色古怪地相视一眼,随即掀开帘子,步入帐中。

“把这个妇人给我抬出去,沉江了!”营帐后事,门窗和顶上的帘子都没有开启,虽是燃着灯火,却仍是晦暗不明,只能听到奢寅略显疲惫和烦躁的声音。

“是!太子!”营帐内满是男女欢爱之后的气味,很是不好闻,但两位侍卫不敢抬头,只是默默去抬那矮榻上的女子。

只见她浑身赤裸,白皙的皮肤上满是伤痕,眼角也有泪痕,此时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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