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如烟过去(2 / 3)

。原先中国最后一位京剧大师了。”

“什么?”鲁白隙不明白这个人到底是帮自己,还是要帮小摊贩抬价的托儿。

“现在,在香港没有人喜欢这些了。”老头继续忧伤的说,然后他从口袋里把所有的钱都掏了出来,只是一把少的可怜的硬币。他凑出五毛钱交给摊贩,摊贩用广东话跟老头不知道又扯了什么,就把海报给了鲁白隙。鲁白隙以为老头要准备从自己这里拿点什么当回报。可是老头居然头都不回的走了。鲁白隙在后面跟着他,到了一处只能称得上是窝棚的地方。

“你跟着我做什么?”老头看见大个美国人跟着自己,奇怪的问。

“呃,我欠你钱。”

“送你的,因为我欠武老板很多,所以替他送你的。”

“你认识武老板?”

老头子脸上很快就都是鼻涕和眼泪了。最后,他沉重的点了点头。

这一刻,鲁白隙忽然想起传道士林牧师的话,他决定要从这个迷人的京剧演员下手,整理美丽事物的故事。

“把他的故事告诉我,我可以我可以”鲁白隙环视了周围一圈,他不知道该许诺老人什么好处,毕竟他在这里也不过是个暂居的异地客。

老人示意鲁白隙坐下“我可以告诉你他的故事。可是,你得保证不把他的故事拿出去伤害他。”

鲁白隙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和钢笔。

老人努力擦去眼泪,轻轻喉咙,开始讲这个故事。他叫李桃,这故事的起头,正是1932年的春节前小年、各戏院封箱的时节。那时他才15岁,是个晚上给戏园子里听戏的包厢座儿们送蜜饯点心的小跑腿。

“桃子!桃子!”戏院那经理在天井里面喊儿时的老人。

“那爷,来啦!”小跑腿极其勤快的跑过去,却被那经理差点抽了一个趔趄。那经理这个耳光抽的那叫一个有学问,时间火候把握的分秒不差。谁看见都替桃子“心疼”。但是这个巴掌其实根本就没抽实在,纯给人看的。

桃子顺着那经理的眼风往楼上包厢看,两个穿的极其齐整的女子,正坐在楼上,一个嗑瓜子,一个举着杯子喝茶。桃子认得这俩人。别看都是美人,但是一个是窑子里出来转成姨太太的窑姐儿,一个是有“八翰林”家之称的高门大户出来的嫡生千金、转成姨太太的白家姑娘。窑姐的先生是当时有名的“西药大王”,而千金姨太太的先生是叱咤上海北平金融圈子的“股票大王”。

“叫你下回再和客人掰扯瞎话!”经理吓唬的扬扬巴掌,桃子赶紧朝两位姨太太唱了大喏,又给经理鞠了个躬,跑到了厨房茶水间。刚进门,就被几个比他稍大点的伙计抓住了。

“听说魏家姨太太杀上来了啊?”

“是呀,她跟窑姐肩并肩坐楼上呢。真掉老白家的份儿啊。”

桃子问师兄弟们“我闯了什么祸啊?”

“你没听说吗?常在喜连成搭班唱戏的武玉环的事情啊?”几个小伙子嬉皮笑脸,好像他们都很懂风月事一样。

那个时候,唱旦的武玉环也不过十八岁,还没认真红起来,据说没红的原因主要是武玉环跟别的戏子不同,不必上妆、天生就能倾倒众生,所以外面都传闲话说他志向不在“玩意”上,而是在“当玩意”上。这个不得了,不少文人墨客,特别是吃了他闭门羹的,都少不得在他每回演出后,在报纸上恶心他就是“凭着皮相讨好祖师爷”。

“他怎么了?”

“听说上次商老板提点他,在沈家的堂会上,带着他唱了一回《摘星楼》,相遇了魏家爷们。魏家玩票、上去和他对唱了一回,回头就捧武玉环。谁知道这一来二去,他家姨太太不干了,这不,今天就在窑姐的吆喝下,杀进来了。”

那个时候,被捧的乾旦跟捧戏子的权贵之间的故事,在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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