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母女会(2 / 3)

下打量了一番,并未行礼。禾淡淡一笑,心内却无不悦。待高夫人行至内室门口,转头又道“你们都回去吧。禾,你身体不好,往后毋需再来你大嫂房里了。”言罢便径直入了内室。禾凄然一笑,便起身与吕柳二氏告辞,转头离开。

通往后院的路此刻显得那么漫长。这大半年来,禾虽看尽冷暖,却依旧当高府是家,视府中人为家人。不曾想,自己在夫人眼里早已如同弃子,视若不详之人。禾强忍着泪水,刚入后院,吉祥便迎了上来。见禾神情有异,双眼微红,吉祥不敢言语,扶着禾入了屋内。

禾一言不发行至窗前。恰巧一只云雀从窗前飞过,停在枝头,片刻便有另一只飞来落在它身旁,彼此相互对啄,一只又将头埋进另一只的翅膀之下。禾见此情景,再也无法自抑,泪水如泉涌下。吉祥不知何故,急得手足无措。忽地吉祥回过神来,急忙跑出屋外喊汪氏。

好事不出门,这等样的闲话却已传到汪氏耳里。汪氏叹了口气,压低声音对吉祥道“就让二娘子独自静静,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吧。”吉祥不明其意,追问缘故。汪氏知道吉祥的性子,若瞒着她,定会让她急坏,于是便将听来的情形道出。吉祥听完气的满脸通红,道“明明是有人趁除夕燃爆竹之际推倒了小娘子,以致小娘子滑胎。他们不去查找作恶之人,反倒怨恨小娘子不祥。这哪有道理可言?”汪氏无奈道“老爷夫人信佛,认定一切皆有因果。春天里我听三姨娘提了一嘴,说夫人询了相士,那相士道,初一滑胎是为凶兆,因二娘子前世孽债未清,这样的人注定子嗣稀薄。”吉祥愤愤道“当初愿意娶小娘子进门时说她八字好,如今又冤她带凶兆。仗着自家位高权重,便这般辱她!”汪氏忙伸手捂住吉祥的嘴,急道“莫要嚷嚷,当心二娘子听到伤心。”吉祥气的落下泪来,却不敢再出声。汪氏无奈的摇了摇头,入了厨房。

禾站在窗前,直到弯月爬上了树梢。汪氏端了一碗鲫鱼羹进来,怜爱地对禾道“二娘子,您站了两个个时辰了,坐下来吃碗鱼羹吧。”禾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汪氏道“汪嫂,你将香焚上吧。”汪氏知道此时多劝无益,便应声焚了香。汪氏熟悉禾的一切,她知道禾焚香便是要抚琴,只要禾肯抚琴,便可忘却一切尘事。

“葛生蒙楚,蔹蔓于野。予美亡此,谁与独处。葛生蒙楚,蔹蔓于域。予美亡此,谁于独息。角枕粲兮,锦衾烂兮。予美亡此,谁于独旦。”边抚边唱,琴声悠扬,歌声凄凉。汪氏在旁默默用衣袖拭去眼角泪水。

高益女儿满月那日,禾的父母双亲亦来道贺。禾的母亲车氏在喜宴上环顾四周试图寻找女儿的身影,可高慧身边只出现过一个体态修长、妖妖艳艳的女人。车氏心中忐忑,不知因了何故。柳氏席间陪坐,见车氏这般神情,料想她必是在寻女儿,心中只觉怜悯。于是趁人不防,悄悄行至车氏身旁,拉了拉她的衣袖,又向她递了个眼色。车氏会意,便借口如厕,尾随柳氏离了席。

待出了北院,车氏见四下无人,便快步追上柳氏,怯怯问道“三姨娘,这是要往何处?”柳氏并未回头,却放慢了脚步,边走边道“亲家夫人,我带你去见禾。”车氏急迫追问道“三姨娘,她在何处?今日如此场面却不见她到场,莫不是病了,亦或是,亦或是夫人交代了旁的事与她?”柳氏回道“你只管随我来。”车氏虽满心疑虑,却不敢再追问,只紧随柳氏身后。

去后院的路要绕过南院,好在今日宾客齐聚北院,南院一应男仆女佣皆随佟氏与蒋氏去了北院伺候,此刻南院里静悄悄的空无一人。过南院顺长廊再入花园,沿花园石子路行至尽头,推开月洞门,便入了后院。

禾不知母亲已至,此刻正在房内抚琴。车氏听到禾的琴声便已泪目,她熟悉禾的琴声,知晓禾的琴声亦如她的心声。此刻这琴声缠绵悲切,犹如禾的婉婉叹息。待行至房门前,车氏止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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