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3 / 4)

月悠自是听得明白,眼角也稍稍一挑,那两道落在刘副统领面上的目光也越发深了一重,漫不经心的道:“刘副统领此言虽是在理,但刘副统领莫要忘了,搜查禁宫之事,皇上已任我月悠全权负责,而你刘副统领,不过是协助我行事罢了。既是如此,我要如何,刘副统领自得遵从才是。再者,葬月公子乃太上皇最是看重的琴师,身份也比寻常之人尊贵,他本是喜静,是以,他之住处,由我一人来搜查也是在理。”

刘副统领冷笑一声,“葬月公子不过是太上皇之男宠,如今也即将沦为阶下之囚,何来高贵之言,月悠公子莫要……”

轻蔑冷冽的一席话还未全然道出,月悠瞳孔一缩,抬手便朝刘副统领脸上一落,刹那,一记脆声溢的巴掌声蓦地扰了周遭沉寂,顷刻之际,刘副统领左脸骤然大红,指印记极为鲜明,那道皮肉震颤的剧痛也惹得他猝不及防倒吸了口冷气,待得回神,他双目圆瞪,怒不可遏的朝月悠吼道:“你竟敢打本统领!找死!”

嗓音未落,刘副统领已是抬手而起,当即要朝月悠的脸上扇回。

月悠陡然将他的手腕恰到好处的捏住,双目阴沉的朝他凝视,“给刘副统领一记耳光,是要让刘副统领好生记得,连皇上都不曾轻贱宫中的各位公子,更不曾下令对宫中的诸位公子不利,是以,后宫的公子,仍是身份不低的公子,刘副统领胆敢公然轻贱葬月公子,无疑是以下犯上,目无尊卑,我给刘副统领一掌,让刘副统领及时认清错误,免得日后再犯,有何不妥?怎么,刘副统领如此恼怒,莫不是在怪罪我的好意?倘若当真如此,也罢,你今夜尽可差人将葬月公子的住处翻个底儿朝天,待得葬月公子到皇上那里一说,有心以为是皇上要对宫中的诸位公子不利,如此,皇上因刘副统领此举而蒙受污蔑,刘副统领,担待得起?”

冗长的一席话,犹如寒冰般陡然将刘副统领心口的雄雄怒火彻底浇灭。

是了,宫中的诸位公子,虽不得皇上亲近,但如今之际,皇上能杀诸位异心的朝臣与亲眷,但却着实不曾有诛杀宫中各位公子之意,是以,如今的圣上,已是性情不定,心性也的确让人难以揣度,暴怒无常,万一他当真得罪这葬月公子,一旦葬月公子到皇上面前告状,若是皇上当真向着葬月公子的话,他刘源自是最该致死。再者,月悠这小人,如今可谓是正春风得意,攀附于皇上,莫名得皇上极为重视,便是今夜搜查细作与搜查东陵长公主之事,皇上也全权交由月悠负责,是以,这月悠啊,如今可谓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儿,他若在此际明着得罪月悠,自也是下下之策,保不准月悠日后得了机会便要给他穿小鞋。

思绪至此,几番权衡之下,刘副统领终是强行压下了怒意,仅朝月悠哼了一声,随即便一言不发的领着身边几名禁卫出门而去。

待得刘副统领几人全数出屋,月悠亲自转身上前将屋门合上,随即缓步过来站定于葬月面前,满目深邃的凝他,开口便道:“你身上的湖腥味,究竟从何而来?”

他这话重新将话题绕回了最初。

葬月抬眸望他一眼,随即便缓缓将目光挪开,平缓低声的道:“双手难以抚琴,是以对琴而无奈,心绪大为低落,后便外出散心,在湖畔走了几遭而已。身上的湖腥味,便该是在湖畔漫步时染上的。”

月悠深眼凝他,“那你的侍从青竹,又为何会倒在门外?”

葬月面色分毫不变,眼皮都未抬得半许,平缓自若的道:“今夜宫中不稳,青竹听了杀伐之声,眼见我又许久未归,担心至极,是以急意攻心,晕倒罢了。我归来时,便见他倒在门外了,本打算要扶他回屋,弯下身来,才发觉双手不变,难以扶他,后用脚踢了几下,那小子晕得沉,竟也未醒,便也只能无奈作罢,任由他在外面了,许是晕够了,睡够了,那小子便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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